第四章 桶水不犯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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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道题我不会做。”

        朵拿着数学习题册过来，却被王霞理直气壮地了回去，“你的意思是，我会做？”

        “那我去问胖舅。”朵的嘴角一耷拉。

        胖子倒是把习题册接过来了，落榜的高中生，那也是高中生啊！

        “胖舅，三天了哦！”朵却不问数学题了，声音压得很低，兴奋劲儿却怎么都压不住。

        今天是周六，胖子到河南庄三天了，熟悉了送水路线，也了解了河南庄。

        河南庄地处城乡结合部，鱼龙混杂，人气一直很旺。不过，类似的城中村都有同样的问题，下水道的问题解决不了。各种污水废水走明渠，秋冬还好些，夏天时蚊虫滋生，臭得不行。明渠逐渐汇总，曲曲折折地流成河，最后汇入水清沟。

        水清沟里的水一也不清。河面倒是十多米宽，不像沟。这些年政府下大力气治理水清沟，禁止工业废水排放，两岸也种了很多树。河岸逐渐地可以散步了，但河水还是很臭。

        五年前，河南庄在河对岸盖了十几幢产权房，每家都分了两套，加起来三百平。大部分村民都搬到新区去了，空出来的摞房院就租给外地人做生意。

        所以现在的河南庄，比早先还热闹。卖豆腐的，贩海鲜的，烧电焊的，修电器的，理发的，洗脚的，各种生意应有尽有，各地口音也是五花八门，一派浊世众生相。

        “三天了？”胖子认真地看着习题册，脸上没什么表情，天然的喜相不算。

        “三天了啊，是三天！”朵举着三根肉乎乎的手指头，在胖子的眼皮底下乱晃。那个欠揍的磊哥，好了三天之后再来哦！嗯，胖舅一定要把磊哥揍成灰太狼——我还会回来的……

        “三天就三天呗！”胖子扒拉开朵的手，继续看习题册。

        这三天，不但石磊再没来，院子里的八辆摩托车也被人遗忘了。胖子倒是挑了一辆看上去最新的，收拾了一番，骑了去送水。后座上的铁架子都是齐全的，省得再弄了，磊哥很贴心。

        看样子原车主是装六桶水的，胖子给装了十桶。四百斤的份量，再算上胖子这二百多斤，加起来六百斤还富裕，当一辆摩托车也挺不容易的。

        王霞和白强虽然心里忐忑，却是真的不愿离开河南庄，更不愿放弃这个养家糊口的生意。这三天时间，两口子也就硬挺着了，特别是王霞，万一就像晃子的那样，石磊真的改变主意了呢？白强倒是想走来着，但轮不到他做主。

        送水工没有了，白强和胖子就分头送，居然没耽误生意。当然，大头都是胖子送的，白强负责补缺。胖子甚至卖出去五十张水票，还发展了两个新客户。天然的笑容，亲和力惊人啊！

        也备不住是那两个老太太觉得胖子不容易。这是朵的恶意推测。胖子坚决不肯承认。

        至于石磊什么的，只要不再上门讨打，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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