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的肚子里有颗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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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区能送三五桶不等，效率挺高。

        问题是要爬楼。这六个区，有两个区是高层，可以乘电梯。另外四个区却是多层，最高到七楼，没有电梯，这可就要了亲命了。

        前一车时，白强还抢着爬了几个六七楼，下来后一阵好喘。后一车就分工明确了，三楼以下归白强，四楼往上归胖子。

        两车近五十桶水送完，已经快九了。白强捂着腰喘个不停，胖子还是没什么变化，似乎可以一直这么送下去。白强有傻眼，我还不到四十岁，已经很老了吗？

        夜深人静，月华如水。

        胖子轻巧地爬上屋。屋脊的红瓦带了霜，颇有凉意，不过这对胖子没什么影响。

        河南庄是个城中村，粗数有三百多户的样子。每户都是二层的摞房，带了六七十平的院子，成行成列的倒也整齐。

        村北靠着一条河，河面挺宽，流水却不多，几乎没有声音。河岸绿化得很好，乔木灌木郁郁葱葱的，正是落叶子的时节。东边两公里外是一座土山。山上黑黢黢的看不清，应该也有很多树吧？

        其实胖子不太喜欢城里的环境。人多树少，夜空不蓝，空气肮脏，喧嚣入耳。但胖子并不是很计较的人。这次进城，就是给大表姐帮忙的。至于呆多久，再吧。

        中秋节时大表姐一家回村，白强喝醉了，透露了一些生意上的窘迫。胖子听了个大概，不过白强马上就被王霞揪了耳朵，酒也醒了。

        除了给大表姐帮忙，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不足与外人道，那就是吃饱饭。

        乡下当然也不愁吃喝，胖子和八十一岁的姥爷相依为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

        可是，起来有不好意思。胖子吃得实在是太多了，连自己都觉得很过分，简直是个无底洞，非人！

        胖子其实知道原因——我的肚子里有颗种子。

        这颗种子就在胖子的肚子里，准确地是脐下三寸，也就是武侠书中所写的丹田位置。胖子是今年春天发现这颗种子的。

        或者不是发现的，而是感应到的。或者也不是感应，胖子也不清楚。反正那颗种子就那么悬浮在虚空里，四面不靠，周围都是模模糊糊的青雾。

        胖子“看”得很清楚。这颗种子比豌豆略大些，暗红色，表面光滑。主体是不规则的球体，下面有颜色略深的底托。似乎有一种蓬勃的生机蕴藏其中。

        这是一颗种子，没人告诉胖子，胖子却知道。

        这是一颗什么种子，何时有的，将来会怎么样，胖子不知道，也不敢把这事告诉别人。

        也就是发现这颗种子之后，胖子才吃得越来越多，力气也越来越大的。

        好吧，此前胖子还不是个胖子。十九岁时，胖子高大强壮，甚至可以谦虚地有帅。也就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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