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春泥随马不须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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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秋日斜斜地照在院子中，纵横交的树影在院子中勾画出奇幻的线条。偶尔有风，吹落几片树叶，卷动地上的枯叶哗哗作响，其中杂有儿童的读书声，整个院落显得静谧而安详。每次，孙元起拖着疲惫的身子，看到这个场景，都会心地祥和。

        孙元起领着四个学生，悄悄地走进院子，然后来到门旁放着“物理传习所”牌子的一间屋子。身后的几位学生，看到白底黑漆的“物理传习所”时，明显愕了一下，相互对视一眼，对方眼里都有一些吃惊。也没有说，跟着走进屋子。

        屋子里有几个人，点着蜡烛，真在忙活，看见孙元起领着人进来，都站起来，叫了声“”。

        孙元起示意他们继续手中的活儿你们继续忙你们的。这几位都是我在京师大学堂的学生，想看看刚编好的课本。”

        其他几个人坐下来，或翻检纸条，或在抄书，还有的在批改作业。只有刘斌转过身，从里面的案上抱过一摞书册，放在孙元起面前，然后会的位子上继续忙活。

        孙元起有些歉意地对后面跟着的四位学生说道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学生，跟着我学一些。最近在编字典，忙得不可开交。有些怠慢了。”

        四个学生都点点头，似乎怕打扰了别人的工作。

        孙元起指着那一摞书册这就是我们师生合力编写的几种教材，物理也在里面，你们找出来看吧。”然后走到一个空闲的书案前，放下挟着的书本。看来那个位置，是他平时坐的。

        那四个学生凑上去，那一摞书册中，不仅有《中等物理教科书》、《中等化学教科书》、《中等数学教科书》这种书，还有《小学语文教科书》、《小学数学教科书》、《小学自然教科书》等小学堂用的教材，此外，还有《心理学大纲》、《教育学大纲》、《教学方法论》。最后三种，为孙元起培养他几个弟子去教小学堂时所用，最后编辑成书。几乎每本书的扉页上，都有“孙元起百熙著”的字样，是学生们抄写时习惯加上去的。

        那四个学生，把每本书翻了一遍，最后，他们抱着一摞书，来到孙元起面前，说道，这些书，我们都想借看看……”

        大概他们的时候，都有些脸红。好在屋里现在比较暗，看不太清。孙元起扫了一眼他们拿的书，有些目瞪口呆：他们不仅拿了《中等物理教科书》、《中等化学教科书》、《中等数学教科书》，这在意料之中；还拿了《心理学大纲》、《教育学大纲》、《教学方法论》，这也不算奇怪；关键是，他们连《小学语文教科书》、《小学自然教科书》都拿了。心想，可能他们嫌《小学数学教科书》那几本太简单，实在看不上，所以没拿，其他的都没落下。

        孙元起也不好，点点头好的。只是这些书，都是只有这一本，所以你们用的时候，万不可丢弃毁坏！”

        四个人连连保证，其中，李国秉更是拍着胸脯说孙你放心，人在书在！”然后四个人便起身告辞。孙元起有事儿，也没有多留。

        路上，一直沉默寡言的曾广锡突然说道孙院中那匾额下的一行英文，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英文？你说的是物理传习所下面的那行英文么？”左功先问道。

        胡勋很老成，观察得也最仔细，回忆道好像是‘IniuefPyilReerndTeing’……”

        “IniuefPyilReerndTeing？”李国秉重复一遍，比胡勋说得纯正多了，一口标准的英国腔。突然，好像顿悟了一样IPRT！”

        “IPRT？YrJnn？难道孙就是写那本化学专著的YrJnn？”左功先惊得跳起来。

        “哪本化学专著？”胡勋问道。

        李国秉也跳起来我们现在就问问他！”说着就拉着曾广锡往回走。

        胡勋连忙拦住李国秉。曾广锡回答刚才胡勋的问题那本书叫《化学原理》，据说最初的时候，名字很长，好像叫从原子、原子结构到元素、元素周期表的，反正名字极长就是了。后来大家都嫌名字拗口，便改叫《化学原理》了。”

        “《化学原理》？听这名字，就像很深奥的一本书。孙写的么？”

        左功先回答道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在问呢。那本书上写的是Cin的YrJnn，最初在加拿大的一个出版社出版，寄给各个国家的自然科学学会、以及著名的大学。开始，谁也不太在意；渐渐的，大家都开始传阅这本书，并迅速被书中的观点说服。因为最初赠送的书很少，供不应求，于是就不停地再版，据说现在西洋学界人手一本！”

        李国秉抢着说前几天，祖父还问我，京师大学堂有没有个叫约克·约翰逊的老师。还说，很多洋人在打听呢！”

        曾广锡思忖道YrJnn……JnnYr……nYr，孙元起……没！那个YrJnn应该就是孙！可是孙为不用本名呢？”

        胡勋想了想，说道孙年少学高，却时常有忧郁之色，会不会有难言之隐？”

        其他三个听了，都点点头，也不提现在找孙的事了。

        半晌，胡勋又说你们看过那本书么？”

        其他三个人一起摇头。左功先明显的多一些据说，《化学原理》那本书极端精奥，在西洋也只有教授才能勉强读懂，教授中只有少数几个人其中的奥妙。中国现在自然没有人能读懂，也就无从翻译了。噢，如果是孙写的，那他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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