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庶女_第213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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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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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护姑爷的清名做了错事,当下就吓着了。新嫁娘惴惴不安半天,终于还是找相公商议。

        钱逸清官家子弟,父兄叔父都在朝为官,见识还是有的。他知道阁老这里轻易不会拿他作伐。因为若有此事,他钱家定会把官司打到圣前,到时候他不会是一个人在战斗。再者又是考前的事儿,考前拜会的学子那么多,漏了题更该怪毛阁老自己不慎不密,懈怠渎职,怪到他头上有些牵强。

        他反倒是分析霍家,侯爷要退居二线了,掌舵的是大舅哥,而大舅哥甚听大舅嫂的,让霍辰灵向明玫讲明情由。跟大舅哥他不算熟啊,女人们内宅好讲话啊。

        霍辰灵没法,只好给明玫写了一封信,派身边的亲信婆子送过府来,说继婆婆还在京呢,自己这个新妇不能擅自出门。而新婚就给夫婿惹来麻烦,不知道会不会被婆家怪罪……总之细诉自己的无枉之灾,向明玫求情问计。

        然后女人们便把话题转给男人们。最后大舅哥和新妹婿,据说相谈甚欢。

        如今霍辰灵回府送亲,听母亲又乱出主意,不由劝解几句,说她过得挺好,二哥也过得挺好,让母亲安心静养,别再无事生非多操心了。被霍侯夫人好一顿骂,从她不求上进骂到只顾自己,连她这老娘被关起来受苦也不理会了云云。

        最后霍辰灵便不敢再辩,敷衍地听着。心里只庆幸自己是出嫁女,不能常回娘家,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以后啊,只送东西过来表达心意就好了呀。

        而霍辰烁,原本以为亲娘只是象她说的那样鬼迷心窍一念之差做出恶事,现在知道后面还有皇后和阁老,母亲又让他去求情,不由让他食睡难安。没几日人倒比霍侯夫人还显憔悴了。

        总之霍侯夫人蠢蠢欲动了几天,随着霍辰荧正式嫁出门,府里宴罢客散,她又不得不缩进盛昌堂小偏院了。不过这没关系,有种叫作希望的东西在前方召唤啊,所以这方小院完全挡不住霍侯夫人那澎湃的喜悦。

        主子心情好,大家都轻松。而楚惜惜,不只心情跟着轻快了不少,而且象霍侯夫人一样,她看到了希望。

        楚惜惜自从住进小院之后,是再也没有出去过大门半步。连唐三太太上门,她找她打听一下自家娘家,也是几番周折才请到院门处说几句话的。

        可看看人家霍侯夫人,同样犯事儿,人家进来了就还能出去,再进来了又能出去。照这么看来,或者几月,或者几年,霍侯夫人就会再次搬离这里,又做起她尊贵的侯夫人了。

        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楚惜惜从此对霍侯夫人服侍更加尽心尽力,也常在霍侯夫人面前表忠心表决心:惜惜从前听夫人的,夫人让怎么做就怎么做,落得如此下场也从没后悔过。如今惜惜更是只有靠夫人了,只求将来夫人出去了,能让惜惜也出这片小院去,惜惜就死而无撼了……

        总之两人相处融洽,甚有惺惺相惜之意,霍侯夫人越发远着那几个粗使下人,将楚惜惜视作得用心腹。

        这天小院门开,是一月一度的探视日。霍侯夫人这里要与儿女说话,不用楚惜惜在跟前服侍,楚惜惜便自行回自己住处。结果走过转角处,赫然竟见霍辰烨站在那里。

        楚惜惜心中既惊且喜,百感交集,她知道这是一个妙好的机会,她今后长长的人生可能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正想着该如何措辞和用何种方法冲上前去跪哭认错求原谅,就听霍辰烨道:“听说唐家十一少爷唐玉瑭不久前,得了你母亲的消息。少夫人知道后,念及少时同窗之谊,说你在府里孤苦,若有意回去与家人团聚,她便求父亲出切结书与你。”

        楚惜惜激动万分,忙忙跪地磕头,直说当初明玫施以援手救她之恩她一直铭记在心,若能出去自当一生一世报答她,噢不,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少夫人与世子……

        结果霍辰烨也不知听没听,自顾走了,一句其他的话也没留下。让楚惜惜呆在当地,心里时喜时忧没个着落。

        隔日,服侍霍侯夫人的一个婆子跟她闲聊,就说到霍侯夫人投毒害人之事来。说她自己亲自认了,然后才会被关到这里的。“害人子嗣,只被关在这里真是太过便宜她了!那药据说毒得厉害,哪怕沾上一点儿也不得了。没准那位身边还藏有此物呢,也不怕不小心误食了去……”

        八卦楚惜惜自然是爱听的,并且这明显不是单纯的八卦。当初她特意打听霍侯夫人犯了什么事儿被送进来,想看看能不能寻到可乘之机。结果费了老大的劲儿,也只得只字片语。想来这件事儿自是被严令禁口的,又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如今更是水过无痕般了。

        此时倒有人这么轻巧就告诉她了?

        楚惜惜犹疑地看着那婆子。她语气不愤地说着“太过便宜她了”,然后又重点强调“误食”两字,什么意思?

        那婆子也看着她,微微地笑。

        楚惜惜觉得那笑很有些意味深长。

        她不由静下心来,细想其中的各种可能。

        明玫也例行公事来请安了,若明玫有心施恩于她,为何自己不说?就算是不方便,也不至于见她时的表情淡然一如从前,连个示意的眼神都没有。所以很可能,是霍辰烨借了明玫的名头说话。

        这么多年相安无事,霍辰烨当不至于现在再设计陷害她。可至于说主动施恩放过她,楚惜惜自已都觉得,凭什么?

        楚惜惜还是聪明的,很快就悟了。天下没有白来的好处啊,这是霍辰烨在等她主动立功哪……

        指望霍侯夫人,自然不如指望世子爷。那几年霍侯夫人住在小院时,她没少奉承,可后来霍侯夫人出去了,哪里有管她?不管是无心还是无力,这都不是可靠的人啊。

        楚惜惜当机立断,得找机会让霍侯夫人“误食”啊。也只有误食,她也才好脱身啊。

        于是楚惜惜表现的越发的忠心不二,和霍侯夫人的关系也越发的好了,然后便开始时不时地在霍侯夫人耳边表露对霍辰烨的愤恨。若不是他摔她,她如何会这么些年凄苦?更不用忍受这许多身体的疼痛折腾!她的孩儿更不会死……说得咬牙切齿,“每每想起,恨不得咬他一口,恨不和给他灌下世上最毒的毒药……”

        “你不怕他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如今这般,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楚惜惜截断她的话,表示自己不惧强权,视死如归……

        心里住着魔鬼,又如何经得住诱惑。

        如此这般你来我往几番试探之后,这天霍侯夫人终于微笑交底儿:“我这里就有毒药,你当真敢给他服下?”

        然后她看到一双惊喜复决绝的眸子。

        这天霍侯夫人便偷偷去后院取回药包,给楚惜惜看。——当日,这药袋就在她怀里,她本想交给霍侯爷以示悔改之意的,后来见大家没人提起,她便最终也没有交出来。竟然就这样让她安然带进了小院里,后来才找机会埋在了后院的树下。

        大房那头,如今从不在她这院里沾一点儿吃食水饮,所以她们还要细细谋划,怎么才能在霍辰烨下次来请安时,顺利灌他一壶饮。

        白色的粉沫,用纸包着。霍侯夫人从怀里摸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来……

        然后,她就“误食”了。

        ——因为盛夏天气,两人又是密室密谋,更是闷热无比。霍侯夫人拆纸袋时,楚惜惜正手持大叶扇在旁。也许一激动手上用劲儿,大力的几扇扇来,那药粉被风吹飞起,扑了霍侯夫人一脸,自然少不了进了口鼻中的……

        气极败坏,急怒惊惶,心如火燎,兵慌马乱……

        药粉并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收拾完现场发现无甚不适的霍侯夫人也终于安静下来,寻思着各种可能的后果。

        此药虽烈,但好在她及时闭气,吸进肚里去的应该甚微。她沉住气等等看,不要象之前那样自己吓自己,或者最后根本就无碍?

        就算最后发作起来,太医也有法子诊治,这方面她也不用太过担心。

        真正让她担心的是,霍侯爷若知道她还藏有这祸害,又会是何反应?若知道她还在图谋害人,又会如何待她?更让霍侯夫人觉得不妙的是,为了表示配合,自己前番在霍辰荧嫁时,人前也表现得相当羸弱。那如今便是病死了,岂不是也合情合理?

        左思右想许久,直到身上红点儿冒头,开始骚痒起来。霍侯夫人才终于下定决心,采纳楚惜惜意见,运用悲情攻关。

        面对霍侯爷,霍侯夫人说自己被关在这里,想起从前悔不当初,一时想不开心生死志。这才翻出以前已经埋起来的药包来自用,准备结束自己这罪孽的一生……可是真到服了药后,才又后悔。发现自己还是舍不得撇下子女不顾,舍不得这个家,舍不得这相伴了许多年的自家男人……

        那一番可怜楚楚的表演甚是让人动容。

        并且人都想不开要自裁了,还能怎么怪她呢。

        果然药被毁去,人被责怪,别的惩罚倒没有。

        一切都挺顺利,只是霍侯夫人面上的痘疱发作得却更顺利,到太医来时,已经满面红点越发越密越长越大,有很多还连成一片,脓包明显。

        太医看得攒眉。这发作速度,是吸进了多少啊?可霍侯夫人形容的,分明很是微量啊?

        和治小儿同样的方法解毒,到第二天却只缓解了发烧,面上的脓疱愈发的大片了,并且红色退去,一片白脓可见,十分吓人。

        太医沉吟了,最后的解释是,每个人体质不同,对药的反应也不同。就像天花,越小的病人越容易医治康复,年纪越大的病人越是危险……

        然后太医欲言又止,倒没有确定说她会传染什么的,却施针用药时候,都手戴套巾遮口,万分小心不肯接触到病人半分了。并且开了方子,却不是给霍侯夫人的,是让府里大量煎熬,合府分发药汤以防病的,然后,他自己就喝了一大碗。

        于是霍侯爷领着两个儿子,也喝了汤药远离了病床。然后更传话不让儿媳及孙子们再进这处小院一步了。

        又一日过去,霍侯夫人烧彻底退了,人精神也好转很多。可面上脓胞却不见好转,并且似乎脓性更多了,有些已经溃烂,流着粘达达白唧唧的东西,十分恶心。

        太医看了,收拾收拾医具直道惭愧:夫人烧退了,等于是毒解了。只是面上的疮胞发作凶猛,下官技拙,无药可施。以下官之计,便只能等它们长熟了,脓排净了,也就自行结痂痊愈了……或者府上另请高明试试吧。

        竟是就此撒手不管了。

        霍侯爷父子再三问计,太医摇着头不语,半晌才道:……建议隔离,用草木灰厚厚围洒住处四周,一日三次。

        不用说,太医是真担心霍侯夫人有传染可能。

        今时今日,霍侯爷也好,霍辰烁也好,断没有为她一人,让合府冒风险的道理。于是霍侯夫人被迅速移出霍府,送往霍家家庙独居。

        霍侯爷不胜其烦,对霍侯夫人言道:“在那里好生过活,但惹事端,直接烧了你算完……”

        这一次,霍辰烁仍是一脸惶惶,却也没有再哭。

        。。

        霍家家庙,和霍家祠堂虽然各走各门,但说穿了其实是前后院,隔断的那堵墙上有小门,需要时可开,是孝子守孝时临时住的,类同于结庐,方便早晚上香颂告。现在霍侯夫人一人住在那里,或者说是养病,或者说是等死。她倒是哀哭不断,可是待呼奈何?

        刚搬来时,她面上脓胞正溃烂,而跟着过来的两个婆子怕她厌她,日常总是离她远远的。她们只做两件事儿,送饭送水。从来都是直接端了菜盆饭盆来,将饭菜倒进霍侯夫人门口的碗碟里,人就退了。或者提来水,把水倒进这院里的水缸里就走。

        从不在此多停留,更不肯碰这院里的一草一物,更何况替她处理伤口。

        然后两人把院门一锁,其他的吩咐一概听不见,才不理她的死活呢。

        无药可用,更无人帮手清理,霍侯夫人担心那些脓水流到别处会引起别处皮肤溃烂,没办法只好自己用草木灰按在溃烂的伤口上吸脓排脓……

        于是脓胞自行脱落的成白疤,用过草木灰的成黑疤,满脸都是这颜色深浅不一,大小形状各异,表面凹凸不平的各色疤痕,眼皮上嘴唇上鼻尖上,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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