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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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贺正宏先生当然知道自家太太今天回娘家,傍晚时分就特意来接妻女回家。

        唐老侯爷也刚刚回府,听说女婿驾到，立刻请到外书房以茶宴客。

        两翁婿一番哥儿俩好客套之后，唐老侯爷问道：“贤婿也觉得那承福郡王可算良配吗？”

        贺正宏含笑道：“闲散富贵,正是等这般碌碌之求也求不来。若是儿子或会遗憾其不建功立业,但女儿家嫁去这样家，安享平安康泰,为婿却觉甚好。岳父大觉得如何？”

        唐老侯爷轻轻抿着茶，咂摸着自家姑爷话。贺正宏话里意思,承福郡王将仍是一闲散富贵郡王爷。

        那么就是说有两种可能。一种呢就是圣上真意属五皇子,那郡王将来自然比闲散富贵大概还会进一步了。一种可能呢就是皇上并未有此意,那么就是贺姑爷十分有把握未来皇问题上把郡王爷摘出来了。

        既然追求是“安享平安康泰”而不是“富贵荣华”,那就不是贺家借此站队,和五皇子同一战线。

        只要不是过早押码就好，唐老侯爷认识贺正宏几十年，对这小子行事十分放心。现下担那么丁点儿心也放下了，于是哈哈一笑道：“听贤婿一说也觉甚好。倒是年纪大了，东想西想，又想男儿家世好，又想男儿立功劳，倒觉咱家女儿给谁都舍不得了。”

        男们不象女那般，闲困无聊打盹磨牙车轱辘话来回说个没完，三言两语正事说完，各自去找自家婆娘。

        贺大太太哭了一阵，虽再梳洗整妆，到底遮掩不住那通红眼睛。唐大太太干脆调笑道：“小姑这么大年岁了，要离开了娘还哭鼻子。”说大家都笑起来。贺大太太难得扭捏一回。

        贺明玫本来抱着狗狗十分开心，看到贺大太太那兔子一样眼睛，便不敢露出半分得意来，只好低头装与自家嫡母同进同退同哭同笑黯然。

        楚惜惜领着小唐玉瑭送出来。唐玉瑭见了贺明玫抱狗狗，就跑了过来，惊奇到：“塔塔噢，五哥竟也送给了？”说着递给贺明玫他手上拿着一个木工制作老虎。似乎是能工巧匠做，有点象现代拼图积木一样，一块块木头可以卡一起，成为一个大老虎。不过，有些丑就是了。

        贺明玫十分嫌弃，便是正宗小女生，也不会喜欢这样丑丑老虎吧，还不如给个布娃娃呢。她问道：“给了，母亲会不会生气。”这小子十分孝顺，大概把他娘拉出来比较好使。

        果然唐玉瑭就看了自己表姐一眼，真，忘了问娘一声呢。

        楚惜惜却没有十分意这边，她没有送行群中看到唐玉琦身影，正自懊丧。梅林里好不容易逮个正着，却被他无视到底，后来她跟实辛苦，就假装崴脚摔倒，谁知她假摔他装聋，一阵风似拐进梅林不见了。现是连个影都找不到。楚惜惜一时十分黯然，摸了摸自己脸蛋。都说她长极美，难道对他竟没有半分吸引力，竟然看她一眼都不肯吗。如今又正式搬出了内院，什么时候才能让她达成心愿呢。

        唐玉瑭见表姐不理，便道：“会跟娘说，娘不会生气。看，要这样，这样，”他眼睛四处瞄着，没发现哪里可以让他们停下来玩积木，便只好停下了指点手，道，“肯定会玩。”然后直往她手上送。

        贺明玫没法，只好示意司茶接下。道：“可是没有礼物送给啊。”唐玉瑭小脸上都是笑，道：“不用不用，有好多好东西呢。给娘说了，以后去找玩去。”

        贺明玫点了点头，摸摸他脑袋道：“那就说定了。把身体锻炼好。比还瘦。”唐玉瑭连连点头。

        那边大们听他们一边唧咕，唐大太太看了看贺明玫抱着狗狗，不由盯着她看了好几眼。贺明玫被看十分不自。

        那边楚惜惜倒回过神来了，也上来摸着狗狗勉强笑道：“琦哥哥竟然把自己心爱狗狗给了七妹妹，七妹妹倒是和琦哥哥要好。”

        贺明玫吓了一跳，这是吃味还是咋？她不能回击她，免得露出自己很不纯洁一面来，只好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不是送，五表哥打赌输了，借养两个月。”

        临行前，唐老太太竟又扯了她手，直把她手交到贺大太太手里去。贺大太太接了，拉住她手一同上了软轿，一路晃悠着到了二门。

        贺明玫第一次被贺大太太拉着，那感觉真不是一般毛骨悚然。她不知道贺大太太为什么哭，为什么忽然对她装亲近起来，她深深觉得这种亲近程度超越了嫡母表面该做到上限。

        唐玉琦外面马车边站着，见她们出来，迎到了二门内。

        贺明玫下了软轿就看到唐玉琦眼前，他悄悄对贺明玫道：“唉，小东西，把塔塔养好啊。”

        贺明玫淘气地笑，也低声纠正道：“它叫尼尼。”

        唐玉琦脸绷住：“做什么改名。”

        贺明玫扬脸挑眉，一副就改了怎样样子。然后却又灿然一笑，很无辜地娇声道：“没有啊，它本来就叫尼尼。是吧尼尼？”

        唐玉琦口瞪口呆，可以无赖得这么直接表面不用理由吗？他顾不得理论，只靠她耳朵边悄声道：“小东西，刚看到贺姑父骑来那匹枣红色马了，那马看起来就很精神，上过战场没有？不然想法让贺姑父把那上过战场马给一匹，便把塔塔换给，随便给它取什么名字，可好？”

        贺明玫心想那马上没上过战场哪儿知道了，当跟那贺老头儿多熟不成。不过听唐玉琦松口说可以换尼尼，她十分开心。有门儿换尼尼就行，到时不能拿马换话还可以试着用驴换嘛，妥协和让步从来都是一步步来。忙连连点头道：“想想法儿，等信儿吧。”……

        这次伪外公家一游，对贺明玫来说，大收获就是尼尼，当然还有那只木老虎，以及一些值银子见面礼。当然也因为她得这前二种礼物，当天到晚饭时间止，两家大们对她整天言行作为俱已知悉。

        唐大太太凝眉：看起来似乎并不难道说再看看。

        唐四太太凝眉：一个小庶女何必再看看。

        而贺家，贺正宏老爷听说了此女作为，尤其是无耻狡辩一段，十分开怀。自己乐呵完，还趁无时还把此段原原本本讲给了贺老太太听。

        贺老太太老怀甚慰，尤其是那句：俺贺家什么都不缺，才不希罕他们唐家东西，甚得她心。以前她是没这腰劲儿说这话，现自家孙女儿理直气壮说了，真是十分解憋屈啊有木有。老太太精神抖擞，当晚召集合府聚餐熙和堂，连贺明玫怀里抱着尼尼也变得十分顺眼。当然，贺大太太确因身体不适未能参加。

        饭后，贺老太太天外飞仙般对贺明玫说了一句：瞧七丫头瘦，要早睡晚起，多睡多长。

        哇哇。

        随众姐妹去致庄院探病问安，讲起晚间餐桌上情形，还有特意提到了贺老太太给贺明玫赐言。贺大太太听了，也特别嘱咐她：睡前让炖盅燕窝补补身体。

        哇噢。

        出来前，她爹贺老爷摸了摸她头说：别吃了就睡，庭院中多走走消消食儿。

        噢噢。

        姐妹们院门口分手。临别时，老大姐贺明琪交待道：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二姐拍了拍她背，三姐扶了下她肩，四姐瞥了眼她脸，五姐朝她噘着嘴瞪了瞪眼，六小姐朝她扭半个屁股，作为姐妹们送别礼节。仪式完，各回各房，各找各床。

        送走了几个闺女，内室里，贺老爷站着，不见来给他衣。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还不歇息？”

        大太太低头坐榻上正做着内心斗争。

        贺老爷想起她眼睛，问道：“今天唐家到底为什么哭成那样？”

        大太太这才答道：“因为被娘痛骂了一顿。”

        “嗯？因为什么事？”

        大太太不答，她眨了眨通红眼睛，捏了捏袖里洋葱，想起唐老太太指点来，牙一咬心一横，算了，豁出去了。能趁机拔了贺老爷心中刺好，便是不能，反正丢回，就一丢到底算了，这次就把身段放低，就算低到那尘埃里，也只一次而已。

        大太太开始揉起眼睛来。

        贺老爷没听到回答，一看大太太竟是又哭起来了，便靠了过去坐着，把太太拉进怀里问道：“怎么又哭起来了？到底什么事情？”

        大太太抽泣着道：“这些年，妾身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做够好了。谁知听娘一说，才发现自己竟是哪里都错了。”她说着，眼睛越发红了。

        贺老爷歪着头看她。

        大太太抬起红红眼睛，看着贺老爷道：“刚成亲那时，老爷与耳鬓厮磨琴瑟调和，时时关照，事事商议”一段忆往昔甜蜜岁月稠。

        然后大太太从胸前摸出一个琥珀坠子来问：“老爷还记得这个坠子吗？那时老爷无意中街市中看到，和抢着高价买回来送给妾身。”那坠子并不值钱，却因里面竟是月形，暗含了她闺名唐月华月字，所以贺老爷看到，竟价抢得。那时，贺老爷还是个穷光蛋子，不过靠着奉禄和圣上那时有时无赏赐养家过活。

        所以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贴身戴着。

        贺老爷想起婚之时种种美好光景，一时间心中也是一片柔情。

        “那时候，娘处处对挑剔给脸色，心里不好受。每次老爷知道了，都是安抚补偿，对加倍好。心里高兴，便也不怪娘了。老爷有一次偷偷跟说让顺着娘点儿，就是因为太完美了娘才想着打压呢。听了心里不知道美了多久。所以后来娘怎么找茬都不介意，也量不让老爷知道，只说娘对很好。想着，老爷对好，也不能让老爷两头受气，又要哄又要孝顺娘老爷也会累，怎么能让老爷夹媳妇和娘中间难受，也应该加倍体帖关心老爷才是。”

        “后来娘要抬翠红做姨娘，老爷来问是不是不愿意，说若不愿意就不抬了。那时心里是极不愿意，们才成亲，又不是不能生孩子，干嘛就急着抬姨娘呢，可是顾着自己慧惠名声，不肯表露出嫉妒意思来，也想着有老爷爱护就当知足了，不能奢求太多。因而反劝着顺着娘些，贺家就一个男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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